1)住在死对头兜里 第49节_住在死对头兜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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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叶?”大约是他沉默太久,电话那头叫了他一声。

  “我在的,教授。”叶唐重新开口,才惊觉自己声音已经有些哑了。

  他的胸中迟来地泛起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,一时间找不到出口,而海登在电话那头声音潺潺温和,叶唐一时没忍住,就继续说道:“他……确实没有机械地按照曲谱演绎。”

  “他弹得很好,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,我都这么认为。”叶唐的手用力攥住手机,“可是,教授。我当年对您说了谎。”

  “他当时……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。”叶唐咬着牙,每说一个词都感觉像在凌迟,被迫他重新回想起当年的每一个细节,自己说的每一句现在看来对那时的傅临风都血淋淋一般的话。

  自己对着傅临风,说为什么要放弃我们的理想。

  却没有试图换位理解过他的想法,哪怕多一分思考。

  他理所当然地说,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。我会帮你。

  却丝毫没有考虑过两人天生的差距太大,自己轻轻松松说出来的事,对他来说都是另一种枷锁。

  他甚至还用话语刺激傅临风,说他是不是不敢参加了,是不是怂了,拿了一个奖就再也不敢前进了。

  他说他对傅临风很失望,无法接受他放弃自己异于常人的天赋,不能原谅他那句“那不如就真的不再联系”的话……

  更不敢回想他当时陌生的眼神。

  可叶唐总是忘了,譬如音乐也不能仅凭天赋就能一飞冲天,其他的事情,也不是光有天赋就能完全抹平的。

  他把头埋进膝盖里,深吸一口气,与当年一样,止不住地颤抖。

 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……

  用一种救世主的语气,说要帮他解决一切,也许自己当时的语气甚至还带着不自觉的怜悯,或是施舍。

  可也许在跟自己说完那些话后,傅临风转身就要面对不可理喻的、歇斯底里的亲人……他是怎么扛过去的?

  傅临风在那么挣扎痛苦的时候,自己不仅没有靠近他,反而用最锋利的话割伤他,像个无理取闹的、残忍的疯子——

  是自己亲手推开了他。

  车内缓缓流淌的音乐还是之前的那首夜曲。

  这是肖邦最为人熟知的夜曲,浪漫的回旋曲式,鲁宾斯坦弹得抒情柔美,他却只觉得入耳的旋律像是叹息,是他忏悔的伴奏。

  他很费力地向海登说了当年的事。

  “我很后悔,我很后悔……”他有些急躁地抓自己头发,车里的空调吹得他全身冰冷,可他甚至不敢第一时间找上傅临风,而是寻了一个与这件事无关的人,懦弱地倾诉。

  “我逼着他站在我这一边,逼着他和我一起,我以为我不在乎他比我优秀这件事像是一种施舍,可我从未给过他选择,完全没有。”

  自己偏偏隔了五年才明白过来。

  甚至在刚回国时他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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