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幽深到让人看不清情绪的眼睛里现在只有顾意意一个人的身影，他真的爱得很累。嘴角扯动，祁晟然脸上的笑容欣慰又心酸，薄唇间轻轻逸出一句话，既像是对顾意意说的，更像是对自己说的，带着苦涩和欣喜，“还好你还在我身边。”
顾意意静静地看着祁晟然，他的面容很四年前没有任何变化，眼神却已经沧桑，好像经历过很多事情一样。
原来在这段时间，受伤害的人不止是她一个。
缓慢地伸出手，娇嫩白皙的手覆在祁晟然的手上，明明只是轻轻的简单的触碰，却让顾意意比刚刚被吻的时候还要紧张，她迟疑了一下，还是说：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“足够了。”祁晟然看着顾意意的眼睛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，顾意意皱起眉头，刚想询问，就听见祁晟然低沉的声音在狭的车厢里响起，“有你这句话就算是死也足够了。”
你妹。顾意意的脸是彻底青了，一双水眸恶狠狠地瞪着祁晟然，咬牙切齿地说：“你想死就死，不要带着我。”顾意意才二十八岁，还有大好的未来等着自己呢。
顾意意变脸变得委实快，祁晟然先是一愣，接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微眯，却没有了往日的肃杀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表的笑意与宠溺。祁晟然道：“是我说错话了，你不要生气。”
“无论什么时候，也不要那这种事情开玩笑。”顾意意突然冷下来的声调让祁晟然一下子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慌忙看向顾意意，后者凝重的表情让他知道，顾意意在这件事情上一定经历了自己不知道的伤害。
祁晟然垂下眼睑，顾意意，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，你还隐瞒了什么？
顾意意不说话，车里的气氛就像慢慢溢上了湖水，柔和的缓慢的，却不声不响地让所有人窒息。寂静得能听清彼此的呼吸，祁晟然在一片沉寂中突然开了口，“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？”
顾意意慢慢地抬起眼，问道：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曾经怪我对你有所隐瞒，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，但是希望你也能。”祁晟然语调虽然轻松，但是每个字都说得心翼翼。看顾意意没有回应，他很快开口道：“当然你不说也可以。”
他郑重地说：“这些都可以。”
顾意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，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，声音轻得就像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，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等顾意意什么时候真的能放下心结，恐怕才会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切。
说出这些年心里的挣扎和痛苦。
“嗯。”祁晟然短短一个字给了顾意意很大的勇气。
如果顾意意不高兴，祁晟然绝对不会再说，他开口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，“要不要去医院看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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