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58_风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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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的代价都是沉重且巨大的。

  况且,这本来也是他的作品。

  那为什么在这种时候,他还是要上直升机?

  为什么?

  韦礼安想,恐怕他是为了让政府记住,并永永远远对他愧疚。

  可这值得用生命来换吗?

  值得吗?

  或者说,他真的死了吗?

  他为什么把周烟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?他是觉得他可以保护她免遭迫害?还是他想着趁乱带她赴一场假死,然后远走高飞、再不问世事?

  韦礼安轻笑。

  世上的人,都爱说往事如烟,岁月如烟,什么都如烟。

  可他看来,天上人间,皆不如烟。

  直至一人,超脱世外,他不要这天上,也不要这人间,他要平底起山河,做他自己的帝国。

  后来他掬起烈火,烧一把尘烟,染红了青天。

  韦礼安方如梦初醒。

  太平洋上的一个不知名的、有主的岛。

  女人吃过饭,提了胶桶去补三楼的楼顶。

  她光着脚踩在红木长板上,仰头看着,再內眼估量一下这白胶够不够。

  貌似不够。

  不过她还是踩着楼梯上去了。

  到顶上,伸手一摸,一个指节那样厚的土。东西北三面有落地窗,都关得紧紧的,那就只有朝南的方向了,正对水,每曰都拥抱光线和海风,定是它把这土带进来的。

  晚上得跟某人说说,在南边砌道墙。

  窗户补好,也晚上了。

  男人外出回来,牵了一条狗。

  女人眉头紧皱:“什么玩意?”

  男人看看狗:“别人送的。”

  女人:“我不养!”

  男人把它拴在楼梯:“它有点晕船,让它缓缓。”

  女人走过去,把他衣裳脱了。

  男人以为她要做爱,搂住她腰,舔她脖子。

  女人推开他:“我给你把衣服洗了。”

  洗什么衣服?男人把她压在楼梯台阶,当着狗的面,要了她半宿。

  女人一拳头捶在他詾膛。

  男人偏头亲她额头。

  女人躺在他怀里,想起楼顶的事:“南边要砌墙了。你买岛时,没看这房好坏?”

  男人:“明天找人来弄。”

  女人:“你现在已经死了,能自己动手的事,就不要找别人了,以免被人知道。”

  男人:“知道又怎样?”

  女人对这事还有点疑问,手撑着他詾腹爬起来:“既然他们不会怎么样我们,那我们为什么要死?”

  男人告诉她:“我们做了许多那个世界不允许的事,自然,那个世界的规则不允许我们活着。”

  女人觉得可笑:“那为什么我们活着?”

  男人:“因为我们是坏人,不守规则。”

  他本来可以撇清关系,还能让任何人都觉得合情合理,可他放弃了,他选择尊重那个世界的规则。那个世界自然对他投桃报李,允许他在另一世界做自己。

  女人浅浅地笑。

  笑里头全是灿烂与骄傲。

  有这样一个男人。

  他有一身逆生骨,他从不对我、对谁柔软,可我总也忍不住看向他的眼。

  我没有在他眼里找到自己,却还是醉在他无心酿成的风月里。

  我意乱情迷。

  我‘铜驼荆棘’。

  我被他折磨得活过来,死过去。

  渐渐地,我想要把他剥离,不管他是不是渗入我血脉和神经。

  可他不愿意。

  他捧起鲜花和光明,朝我行进。

  他告诉我,不要看他眼睛,被鹰啄过的眼睛没有感情。

  我问他。

  那要看那里。

  他把心掏出来,递到我手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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