喃喃自语道:“周归一,归一……”
梦中醒来,周归一睡意全无,脑子里却一片空白。
元旦到了,校园冷清下来,变得空空荡荡了。旗杆光秃,操场空旷,回家的回家,上街的上街,仿佛溃败后的阵地,硝烟、枪声、呐喊……消隐在空气之中,呈现着满眼的荒寂。
有几个同学邀约叶如茵到省城去了,说是看黄鹤楼、长江大桥,叶如茵要周归一一块去,说:“费用不用你管,你人去就行。”
周归一心中暗自苦笑,也不想让叶如茵破费,说:“以后有时间再去吧,我想回老家看看。”
叶如茵知道周归一是在推脱,也没有点破,只好由着周归一,不再强求。
现在,寝室里只剩下周归一了,像守卫着一艘搁浅的轮船,享受着难得的安静。二十平米左右的寝室,靠墙摆放着五张高低架子床。睡在上铺的,一翻身,甚至用力咳嗽,那床便吱吱呀呀地响。下铺的睡得不安生,叽叽咕咕地埋怨。埋怨归埋怨,时间长了,也就不埋怨了。
有一株棕榈树紧紧挨着后窗,一年四季,绿意盎然。起风时,那棕榈树铁片一样的枝叶,不时擦拭着窗户,仿佛有人在窗外来回地走动。
还有一棵无花果,虬枝散漫、绿叶落尽,全然不见入冬前蓬勃的样子。
睡到自然醒,已近正午时分,弱弱的阳光正怯生生地洒在棕榈和无花果树上。
风从门窗缝、门底吹进来,周归一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。重新钻进被窝,肚子却叫唤起来。于是,就胡乱地穿了衣服,溜下床来泡方便面,还特地从箱底摸了一个咸蛋和一根火腿肠,算是过节加餐,慰劳慰劳自己。
撕火腿肠时,很是费了一番周折。用手撕、用牙咬,硬是开不了;最后,用圆珠笔的笔尖戳破了表皮。咸蛋则是真空包装好的,已经煮熟,蛋壳干干净净的,顺着齿轮纹,轻轻一撕便开了。
周归一想起在家时,母亲是不会这样腌制咸蛋的。母亲一边支使着马大爷,一边努力地支撑着身子,忙乎开来。先将黄泥巴加少许清水,捣成糊糊状,像和好的面粉一般,然后将洗净的鸭蛋在泥浆里滚过,撒上晶莹剔透的盐,再用细细的草木灰一裹。最后,将一个个黑乎乎的咸蛋装入瓦罐里,盖上盖,用塑料纸封好口……这样腌制的咸蛋,咸淡适中;煮熟后,蛋清嫩生,蛋黄结实,沁出黄色的油汁。
阳光好像强烈了一些,视线所及之处,有了一些柔弱的光线。有几缕光线铺展到物件的边缘处,突然折断,跌落于地,留下灰白的痕迹,仿佛熄灭的灰烬。
周归一顾不得漱口、洗脸,呼啦啦地吃了起来。一会儿,便感得暖和许多,却又不知干些什么,见天气尚好,就打算四处逛逛。
出了校门,周归一便转过围墙角,沿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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