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观县城停留,就俯下身,贴近“小川”的耳朵,说:“小川,我以后再带你到这里玩,我们走。”
那“小川”极是听话,虽说有些疲乏,还是十分听从主人的驱使,头一扬,就往县城里去。一旦穿城而过,就可以沿河而奔,直抵下一个目的地。
不料,刚进城门,迎面碰上了一队出殡的人。原来是一老妇人过世了。
孝子披麻戴孝,手举经幡,蹒跚而行;
抬棺者,身裹孝服,紧随其后。
众出殡者黑纱缠臂,神色肃穆。
其间哭声不绝,如泣如诉,其情甚悲,其状甚哀。
有人燃放鞭炮,抛散纸钱;
有人持着花圈,簇拥而行;
有吹鼓手呜呜呀呀,吹奏哀乐。
“小川”一直在乡间,习惯了鸟语花香、蝉虫低鸣。猛然间,处于这鞭炮声、唢呐声、哭喊声之中,“小川”感到烦躁不安,十分不适,就试图快速逃离。
虽然,周归一及时下了马,牵紧缰绳,也没能阻止“小川”的闯祸。
那“小川”奋力一跃,竟然窜进了出殡的队伍,将一妇女迎面撞倒。
完了。周归一绝望地叫了一声。
俗话说:热灶犹可碰,热孝碰不得。这重孝在身之人,岂可随便惹得?
果然,有主家来了。这主家姓关,年约四十,脸色黝黑,身板结实,其母亲高龄而逝,也算是“白喜事”。
可是,出殡之际,送葬的亲友被撞,也是十分不吉利啊。
这关姓汉子,二话不话,就利索地抓住马缰,将“小川”拴在路边的铁桩桩上,又揪住周归一的衣领,低声地说:“走,你给老子披麻戴孝,一同出殡。过后,再好好算账。”说完,就从腰间扯了一条白布,不由分说地缠在周归一的头上,让俩青年人将周归一夹在中间,胁裹着向前走。
周归一哪里敢申辩一二,只能任其摆布,心里却暗自叫苦:这又如何脱身?
出得城门,往北走约三五里,墓地到了。
墓穴已然挖好,上阔下窄,形似钝锥状。
执锹握铲者,穴边而立。
孝子跪下,众亲友肃立。
抬棺者放下棺木,小心往穴里移放。
一青衣老道形容枯槁,嘶声唱起《亡者咒》:
前面就是奈何桥,七寸宽来万丈高。大风吹得摇摇晃,小风吹得晃晃摇。两头都是铜钉钉,中间抹的花油胶……
周归一从小就看着父亲做道场,自然熟悉这些,但见这老道唱得生生硬硬,曲调不正,也没甚感情色彩,便忍不住唱了起来:
有福之人桥上过,无福之人打下桥;早点过桥桥还在,晚点过桥桥没了。亡者回头把手招,断了阳间路一条。
关姓汉子十分诧异,心里暗自感叹:这歌声婉转绵长,煞是动人心扉,不由得对周归一看了一眼。
唱毕,周归一高声大叫:“安息。”
一时间,鞭炮声大作,哀乐声大作,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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