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归一快步走过去,却发现洞口刚好与他身高差不多,却十分狭窄,窄到连一个人头部也难以探过去。
周归一对着洞口,大声叫到:“我在这里,来人哪!”
过了半天,也没有什么回应,仿佛这洞外,就是一个深山野林,或者说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。
周归一用手扒了扒洞口边缘的石头,试图扩大口径,却绝望地发现这样的努力,绝对是自不量力。
怎么办?
阳光透过洞口斜照下来,在地面上投下了一方白,略带着黄色,周归一的脚正落在光幅里,与光幅外形成明暗二色的强烈对比。
周归一又禁不住高声叫到:“人呢?这里有人吗?”这一次,周归一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,在溶洞里回响。
“我还活着!可是,这里是什么地方呢?”周归一百思不得其解,陷入更加迷惑之中。
进,不能进,退,不能退;上,不能上,下,不能下。明明仙居已是冬季,寒意渐浓,可是这里却温暖如春。虽然,周归一明白世界上有些溶洞四季的温度变化不大,但自己明明一直是在往下坠落,而不是乘坐飞机飞到了另外一个地方。
难道这里是地狱?
书本上和大人们讲的地狱,其情形却不是这样啊。
地狱为众苦积聚之所,在地狱之门右上方有一杆巨秤,秤钩上钩着一个“业”字,“业秤”就是佛教所谓幽冥世界用以衡量众生善恶的秤。地狱左上方刻有一面“业镜”,是幽冥世界摄取众生善恶行为的镜子。
周归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思索着如何先离开这样?
从洞口钻出去,绝对不行;向洞顶爬上去,也不行。
一番之后,周归一决定将棉上衣从洞口塞出去,这样也许有人发现;可是,万一洞口之外就是悬崖峭壁,相当于扔掉了身上仅有的物品,白费了一番心思。
就这样,周归一凭借着微弱的光线,在溶洞里打转。再回到洞口不远处时,他又发现这溶洞里有一条地下河。
这地下河,约有两三丈宽,水流平缓,慢慢地流向洞口的下方。
周归一感到口干舌燥,马上蹲到河边,掬了一口水,轻轻地喝了一口;这水真是清甜无比,滋润爽口,没有一丝丝的异味,仿佛苦竹乡的牛兽医家的井水。
这时,不知道为什么从这河的上游飘来一条小船,不过却是十分简陋;那所谓的小船,其实就是用一根粗大的树木凿成的;所谓船仓仅可容身,大抵是古人所谓的独木舟。
真是奇怪,这独木舟到了周归一的面前,竟然渐渐地停了下来,仿佛特意要带着周归一离开这里。
周归一也感到浑身疲惫,就索性爬上独木舟,打算休息一下。可是,周归一刚刚躺好,那独木舟突然快速移动起来,直接奔向下游。
那溶洞口在上方,透着光亮;那河流在洞口之下,却是黑乎乎的一片。
暗河!周归一猛然惊醒,打起了精神。
周归一不知道这暗河到底通向哪里?但他知道,有些暗河的长度大大地超出人们的想象,穿山越岭,然后奔向明河。
可怕之处在于,暗河在地下流动时,时宽时窄,时高时低,其狭小之处,水流变得异常湍急,会直接将船和人卷入进去,绝无生还的可能,仿佛汽车钻进没有修整过的隧道,会卡死隧道的逼仄处。
周归一果断弃舟,跳入水中,试图赶紧爬上岸。那独木舟却慢了下来,仿佛依然在等待周归一重新上来。
河流看似平缓,流速不快;可是,这河的深度也出乎周归一的预料,凭感觉一定超过了老家蒙水河的深度。
周归一很快到岸边,那独木桥也不离不弃地跟着他。周归一抓着岸沿,却很快犯难了;那溶洞河岸的湿滑程度又一次让周归一隐入了绝望之中。
太滑了,太陡了。
周归一泡在水中,情急之中,索性起了一卦,得《涣》卦,意思是大水可带走一切,大水洗刷一切,如果能够借助有力的工具,就可以顺利地逃离险境。
生死由命。
周归一知道上天无门,进退两难,也许只有“入地”,借助独木舟,通过暗河,绝处逢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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