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1章 ——第6章_一个厨子的往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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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什么?过年的时候奶奶不给你做好吃的吗?”

  我说:“爸爸小时候家里穷,吃不起刀鱼,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顿。”

  想给儿子上一堂忆苦思甜的家庭课,但是看他一副满脸不相信的表情想想还是算了。现在的孩子没吃过那些苦,也没受过穷,一家就一个孩子,都是从蜜罐里长大的,就算是跟他说他也是不理解,说了等于没说,白白浪费口舌。

  记得小的时候家里穷,我们家一共姐弟六人,我头上有五个姐姐,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儿,也算是宝贝疙瘩。父亲常年有病,在我七岁的时候离开了我们。父亲走后母亲领着我们姐弟六个过日子,那时候的日子穷呀。

  只有到过年的时候,家里才会买上三、五条刀鱼,是最好的过年菜了。

  对大山里的孩子来说,鱼有时候一年都见不到,就别说海里的刀鱼了。

  年三十中午,母亲把刀鱼拿出来,简单的收拾一下,切成段,下到锅里炖上,炖刀鱼的时候加上一块豆腐一起炖,要不然孩子多,那几块数过来了的刀鱼根本不够吃。刀鱼头是不扔掉的,和刀鱼段炖在一起。

  过年的时候炖刀鱼在我们家是最好的年菜,剩下的就是炖酸菜,炖豆腐,再炒个鸡蛋。鸡蛋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,平常日子鸡蛋是不吃的,而是攒起来卖钱来维持家里的日常花销。豆腐也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做一顿。每年腊月二十三过了小年之后,母亲泡上五斤黄豆,泡一天,然后三姐和四姐把泡好的黄豆用水桶挑着挑到磨坊,等着排队磨豆腐。村子里就一个磨坊,是过去老式的石磨,别人家磨豆腐用毛驴拉磨,我们家没有毛驴,三姐和四姐一人一个推磨杆,一左一右的推石磨,转圈磨豆腐。

  过去的年很穷、很苦,但是有盼头、有滋味。

  由于是家里唯一的男孩,还是老疙瘩,很多时候很吃香,姐姐们也都护着我。

  年三十的晌午饭是记忆中最香的一顿饭。

  挨着母亲吃饭,母亲把最好的、肉最多的刀鱼段夹给我吃。姐姐们每人夹一块刀鱼,吃完之后就是吃炖刀鱼里面的豆腐,不再吃刀鱼。一碗刀鱼炖豆腐也没几块刀鱼,姐姐们就是尝个味道,把剩下的刀鱼都留给我。小时候不懂事,觉得这很正常,也不管那些,就是大吃特吃。

  等长大了一点,好像是八岁的时候,看到母亲在吃刀鱼头。母亲吃的很慢,很小心,将刀鱼头(那么小的刀鱼头)一点一点的拆解下来,把骨头一块一块的送进嘴里,用嘴含着,吸吮上面的味道,吸允完把骨头吐出来,再去吃下一块。等吃到刀鱼的两个牙时,发现母亲的嘴角流血了

  看到母亲嘴出血,我的心揪了一下。

  我说:“妈,你嘴出血了。”

  母亲用手擦了一下嘴角,说: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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