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53章_忧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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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注定的说法,还可以学习如何避免会导致精神障碍的生活。他对社会环境非常感兴趣。当时美国这个怪异的新兴国家吸引了无数人,人们对自由女神像充满向往,想来此地重新改造自己,这在他眼里是十分恐怖的。他把外科医生称为“手工工作者”,内科医生为“医学使用者”,而精神科医生则为“传记使用者”。在快去世时,梅耶说:“医术的目标很奇怪,是要尽量让自己成为不需要的东西:它对生活造成的影响,是让今天的医术成为明天的常识。”这就是梅耶努力的目标。读过他的著作后,会发现其中对人类经验的解释,正是把杰斐逊、林肯等政治家的理想,及霍桑与惠特曼等文艺人士的理想,实现于医疗领域。这是平等与单纯的理想,多余的枝节都要去除,以找到每个人真实的人性。

  忧郁症之精神分析与生物化学的新发现,加上进化论,使人类再度疏离化和异化。梅耶在美国病患身上的努力是非常有价值的,但他的理念在欧洲并不完全得到认同。欧洲大陆反而在二十世纪中期孵育出以孤绝为基础的新哲学,特别是加缪、萨特和贝克特等人的存在主义思想。加缪的荒谬思想既没有给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,也没有给人一个结束生命的理由,而萨特则投入到更绝望的世界里。在萨特第一本谈论存在之绝望的著作里,他描述了许多现代典型忧郁症的症状。“发生在我身上的事,”这位写出《恶心》的伟人说:“我完全无法质疑。那像生病一样,它不似寻常的确定事物,也不像明白易懂的事物。它十分狡猾,一点一点地冒出来;我只是觉得有点怪异,有点不舒服,如此而己。一旦巩固了地盘,它就不肯走了,它静静地呆着,我说服自己什么事都没有,那种恐慌是错觉。现在它开始发作了。”

  他接着说:“现在我知道了,事情完全只是表象——而在背后,是一片虚无。我存在——这世界存在——我也知道这世界存在。如此而己。对我来说没什么两样,这让我吓坏了。”最后他说:“我苍白的倒影,在意识中摆动着……突然间‘我’愈来愈苍白,愈来愈苍白,消失。”这是意义、人对其他所有事物之义的终结。自我变小的方法比“我”消失更好,这能解释得清吗?比起贝克特更具影响力的著作,《恶心》描绘的还算是极为欢乐的景象,贝克特的作品里,无论是工作还是别的什么,都不能给人一点暂时的救赎。对贝克特来说,感觉是一种诅咒。他在一本著作中写道:“但是无论我出生与否,存在与否,我现在已死,或只是渐渐死去。我永远在做我做过的事,不知道我在做什么、我是谁或我在哪。”另一本书里,他提到了原因,“眼泪从我睁大的眼睛里流到脸颊。为什么我会流泪?一次又一次。眼前没什么好悲伤的。或许是因为大脑液化了。过去的欢乐从记忆中溜走,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。若我完成另一个自然的动作,那都是无意识中做的。”还有谁比他更落寞?

  二十世纪中期,忧郁症的神经科学遭遇了两个难题。其一,情绪状态在大脑中是以电流还是以化学的方式传动。最初的假设是,若大脑中有化学作用,就会产生附带的电流作用,但没有证据可支持这个论点。其二,从体内产生的内因性神经忧郁症,和没有内在影响的外因反应性忧郁症,两者有何差别。内因性忧郁症似乎都是外在突发因素引发;外因反应性忧郁通常是对环境产生苦恼反应的一段时间后的结果,它间接影响了内在。不同的实验“证明”了某种忧郁症会对某种疗法产生反应,另一种忧郁症对另一种疗法有反应。一直到二十世纪的最后二十几年,才有人想到所有忧郁症都是起源于遗传和环境的交互作用。

  现代医学理念下的忧郁症

  虽然这些研究对问题的思考都存在局限,但许多老问题没解决也是原因。忧郁症患者不愿承认他们遭遇了别人也碰过的烦恼后崩溃的说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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