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不说就是人家景区跟张末承诺，如果能把拍摄场景移到他们景区私底下给张末一些好处费。

　　所以张末很纠结，要不要说这事。

　　那几个景区她是看了的，说实在的多少差了点意思，但也不能说完全不行，甚至后期只要稍加改造也不会差的。

　　所以，想了很久后，张末想不管何方允不允许，问一句，何方不允许那就算了。

　　其实这个中环节，张末一说何方就知道了里面的弯弯绕绕，大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。

　　他想了一下，“说句实话，咱们都是当导演的，往往在选景的时候都会有差不多的景可供选择，但为什么最终的选择是其中一个，而不是另外几个呢？

　　很显然，我们选中某些景是因为它能带给导演画面上的美感，观众心中的震撼。如果选别的景，可能美感就少了一分，观众心中的震撼也少了一分。

　　这里少一分，那里少一分，最后观众会觉得整部剧好是好，但说不上震撼人心。如果出现这样的结果，那我想那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了，而是一个导演或制作方遗憾的事情，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为了那点钱放弃了坚持，这多可惜啊。”

　　张末听何方这么一说顿时脸色有点羞得红，“何导说的是，是我想岔了，被别人的金钱诱惑搞迷糊了。”

　　张末连忙道歉。

　　何方笑了笑，“这个很正常，不用自责，一百个导演里面会有98个会做出省钱的决定。毕竟就差那么一丝丝，但为剧组省下许多的经费，何乐而不为？”

　　“哦，嗯，那还有两个为什么不做这个决定？”张末问道。

　　“还有两个啊？一个是坚持艺术的癫狂者，不允许自己的艺术有一点点的瑕疵，所以他不在乎钱。比如说像姜文这样的，他拍片从不乎成本，只管有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艺术。

　　还有一个是像我这样的，有点艺术追求，但也不完全是因为艺术，纯粹就是我不差钱。所以，既然不差钱，为什么要牺牲那么一下呢？意义在哪？”

　　何方说完张末噗嗤一声笑了，点了点头，她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个欲望包袱。

　　“行，何导，我明白了。谢谢你，我感觉身心变轻松了。”张末说完然后就走了。

　　何方看着远去的张末，他也是做了个玩味的表情。这张末不是个纯粹的艺术追求者，她会向一些东西妥协。当然，并不是说她有这样的心思就错，就十恶不赦了，这是一个正常人都会产生的思想。

　　这一点就像张艺谋，他就是一个会妥协的导演。比如向商业妥协，比如向资本妥协。

　　像姜文这样的就不会，甚至像陈凯歌这样的也不会。陈凯歌虽然后来拍的片一直被人骂，但他不管影迷们怎么骂，他依然拍着大家会骂的电影，这也是一种不妥协。

　　并不是说不妥协就是好，妥协就是不好。那何方会不会妥协？当然会啊，他为了让他的电影在全球发行，他不一样的跟好莱坞的大公司妥协。

　　何方告诉张末的意思，不是不可以妥协，是不差钱的情况下没必要妥协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处理完了《斗破苍穹》的事，剩下的就只有到了3月初的时候去参加个开机仪式了，其它的其他人都已经上手了。

　　“何导，什么时候进组啊？”何方正忙完回家带小孩，谁知道范兵兵就来给电话了。

　　“哟，你这么积极啊？你不是大忙人嘛，天天忙着赚钱，怎么有空惦记着进组啊？”何方调侃道。

　　“是啊，我一向比较积极。”

　　“3月10进组吧，4月2号开机，熟悉个20天差不多了。”

　　“行，刚好，我上回去香港买了点小孩子的衣服，我9号过来，去看看你家小孩，怎么样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何方顿时无语，想了想：“你就不怕传出流言？我可不想让小朋友误会了。”

　　“放心，我不怕的。而且，我会做好保密工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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