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蹲下来捡了一抔土,在手里随意捏成了个白虎的形状,递给城主夫人道,“仙身不分贵贱,只要诚心,一抔泥土也能显灵。”
夫人恭敬接过,着人将小食送上。
沈临鱼还要阻拦,夫人秀眉微挑,小小声暗示,“有桂花糕哦。”
沈临鱼面色一红,静若鹌鹑。
想他堂堂神仙,就这般被个弱女子拿捏的死死的。
下山路上,小厮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泥塑仙身捧在头顶,敬畏不已。
突然车轱辘被巨石拌了下,车身剧烈摇晃,小厮急切抱住仙身,待平稳后,又紧张的用袖口掸去仙身上空无一物的尘埃。
新来的外城车夫见他这般,鄙夷的蹙眉,忍不住嘀咕道,“那江湖术士捏两下灰土,胡诌几句,骗得无知妇孺日夜祭拜便算了,怎连你几个为命奔波,苦碌劳累的汉子,也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荒唐话……”
“嘘!”话未完,便被其他小厮合力捂住了嘴,声厉色荏的斥道:“虎仙也是你能诋毁的!”
小厮左右张望,“尔等外城小子,不识天高地厚!”
车夫嗤之以鼻,“有何名堂,你且说道说道。”
“十年前,虎仙托梦夫人,说小公子身死,将要再世为人,夫人若想再续前缘,要于两日后子时行云雨之事。”
车夫拉了下缰绳,撇嘴,“这些鬼话,也就夫人当时丢了魂才信!这种假把戏,俺村里媒婆都会!”
“哼,没见识的东西!”小厮道:“若真只是身怀有孕,倒也可说是碰巧,可这孩子一生下来,那眼睛眉毛是一模一样,甚至……”小厮顿了顿,卖了个关子,引得众人追问。
“甚至连每一颗痣长得位置都相同!”
车夫惊了,“还有这等事情!”
“都我亲眼所见,这还有假!”小厮拍手,“至此凤仙城人人拜虎仙,几乎有求必应。我劝你呀,回去赶紧请尊金身罢,否则单凭你今日妄言,至少倒霉三年!”
车夫将信将疑,挠了挠头,“那道士看起来像个娇贵公子似的,怎给自己取个法号叫虎仙,怪违和的……”
“这你便不知了,”小厮以手遮唇,低声道,“虎仙其实另有其人……”
……
沈临鱼风卷残云,吃的肚子圆滚滚的,咂巴着嘴感叹,“城主夫人不亏是名厨传人,这手艺连将军府都比不上!”
又打个哈欠,饭气攻心,往榻上一滚,沉沉睡去。
但这一觉不太安稳。
沈临鱼梦见漆黑的一片的夜色,寒风卷着松海和山林,他茫然无措的走进去,怀中便多出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年,而自己的本命剑还无情的钉在少年的心口。
沈临鱼长睫簌簌颤动,无以名状的疼痛深入他的骨髓。
即使十年已过,即使无数梦回,这一幕的悲痛,依旧如烙印一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。
惊雷炸破夜色,撕裂长空,瓢泼大雨毫无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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