煦言心中突然剧痛，再也握不住她的手。
“那你跟他呢，你跟他是什么关系？”段念从他身旁走过时，陆煦言突然低低开口。
“你觉得我跟她是什么关系，”陆徽方状似亲昵地揽过段念的肩膀，气定神闲道：“那就是什么关系。”
段念看向陆徽方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，若有所思。
陆煦言无视了他，只定定看着段念，眼眶微红：“回答我，你跟他什么关系？”
沉默半晌，段念狠下心来，一字一字开口：“与你无关。”
四个字，字字如刀。
陆煦言无力地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掌，十指深深地陷进掌心，只觉得有锋利的刀刃刺入他的心口，鲜血淋漓。
他本能地闭了闭眸，眉头紧皱，情绪濒临失控，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。
“打扰了。”陆煦言自嘲一笑，低沉沙哑的声音隐含着竭力隐忍的痛苦。
“各位。”陆徽方注意到了陆煦言的异常，眸光一暗，却不容拒绝地道，“楼上为大家准备了余兴节目，请大家移步。”
看足了八卦的众人缓缓上楼，段念也被陆徽方带着离开。
灯光熄灭的宴厅里，厚重的恐慌与绝望在陆煦言眼底蔓延开来，他双目恍惚，胸口闷得喘不上气，心悸得厉害。
陆煦言捂着额头，一些陌生的，不愿回想的记忆侵袭而来，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意识，也随之跌落无尽黑暗中。
楼上，晦涩的灯光在陆徽方眼下透出一片阴影，他看着下方幽深，黑暗到没有一丝光线的宴厅，表情有些阴冷。
“段小姐还真是绝情啊。”他勾了勾唇角，喜怒难辨。
段念声音有些干涩：“这不就是您想要的吗？现在我能走了吧。”她转身，想要去休息室换下这一身华丽的累赘。
“什么叫我想要的？”陆徽方眉心微蹙。
段念顿住脚步：“陆总，这一切，难道不都在您计划之中吗？”
陆徽方眼底闪过一丝意外，凝眸打量着段念。
“我不知道您跟陆煦言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，非要这样针对他。但我想，您选错对象了，我在他心中根本无足轻重。”段念垂下眼眸，淡然说道，“我无意卷入你们的争斗中，希望陆总放过我。”
陆徽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：“你刚才说那些话，故意的？”
“这重要吗？”段念扯了扯嘴角，眼中却毫无笑意。
伤敌一千，自损八百。
不等身后人回答，段念捏紧了裙角，转身离开。
刚走出不远，手机却响了。
“念念，你那边结束了吗？”接通电话，袁梦便迫不及待地问。
“怎么了？工作室有事。”
袁梦叹了口气，语气有些低沉：“那倒没有，是我今天遇到章砾文了，你有空没有啊，陪我出去喝酒吧？”
章砾文是袁梦的初恋男友，在袁梦生命中的地位，相当于陆煦言之于她。
段念脚步加快，嘴上应道：“好，你在哪，把地址发啊——！”
黑暗中，猝不及防伸出来的手毫无预兆地将她扯进了房间，段念心脏骤停了半秒，尖叫声还没来得及出口，就已经被强势的亲吻堵住，变成细碎的呜咽。
“唔……”她下意识欲抬腿去踢，却被那人的双腿压制住。
“乖，是我。”
听到声音的那一刻，她撞进了一双充满邪肆的熟悉眼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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