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八十五、可有青天否_娘子,请息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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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,想要逃去南边却最终落户在了桐山县的百姓。

  和猫儿当初的经历有些相似

  脱离了家乡,也就没了宗族的保护。

  这些人,最容易被泼皮欺负盘剥。

  李寡妇继续讲述道:“这姓杨的老汉倒生了一个标志闺女,只是这世道,生的好看也是祸事张贵等人便盯上了他家闺女,硬说杨老汉垦出的荒地归他祖上所有,非要杨老汉拿女儿抵债

  杨老汉不依,张贵等人便要硬抢他那女儿。杨老汉护女心切,与几人打斗起来,却被打的头破血流.隔天便死在了家里,他那女儿趁乱跑进了山里一眨眼,此事都过去四年了,也不知他那女儿是生是死.哎,这世道.”

  ‘啪嗒~啪嗒~’

  正在记录的玉侬,听了这悲惨故事,一时没忍住,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了纸上。

  申时。

  陈初等人已离了沙窝铺,李寡妇独自坐在院内,轻轻拭了拭眼角。

  这场采访,不免勾起了过往伤心事.李寡妇愿意说出来,是不忿官衙里有人认为张贵是守法良民!

  同时,她朴素的世界观里还觉得,打杀了恶人的人,定然是好人,刘氏兄弟不该有罪。

  “娘亲,娘亲”跑到近前的儿子,让李寡妇回了神,却见儿子摊开脏兮兮的小手,手心里赫然是一块足有三四两重的银锞子。

  李寡妇吓了一跳,忙斥道:“哪里来的!忘了娘亲怎教你的?饿死也不能做贼,敢偷人钱物,娘亲手打折你的腿!”

  男童被慑住,嘴角下垂想要哭,忍着眼泪指向了远处,“娘亲,我没偷.是仙女姐姐赠我的,她还说让我等他们走远了再给娘亲”

  李寡妇忙抬头看去。

  只见日头偏西、树影婆娑,田间小道上早已空无一人,哪里还有人影

  返回鹭留圩的途中。

  玉侬紧紧抓着陈初的左手食指,闷闷不乐。

  “怎了?”陈初侧头问道。

  “公子.这世上为何有这么多恶人呀李嫂嫂好可怜.还有逃进山里的那位小娘,也好可怜。”

  “嗯,这也是我们现下所做之事的意义。”

  “公子,甚是意义呀?”玉侬仰着头望向陈初,大眼睛不灵不灵的忽闪着,像一名好奇、好问、好学的小学生。

  “意义.”这个词很深奥、很难解释,陈初敷衍道:“意义便是做有意义的事,比如我们今天的采访,采访完以后把张贵等人的恶行刊印在头条上,把罪恶摊放在阳光下,便是有意义的事。”

  “哦奴奴也要做有意义的事。”

  “嗯?你要怎做?”

  “奴奴也想写一篇公子说的‘社论’。”

  “那便写!”

  当夜。

  鹭留圩蔡宅西跨院的灯火一夜未熄。

  众人把收集来的信息汇总以后,开始连夜撰写文章。

  便是张、王两位书生也格外兴奋。

  批判他人,自古以来便是文人最爱做的事,并且此次事件的反面人物既不是权贵、又不是士绅官员,只是一个小小泼皮。

  且是一个打不还手、骂不还口的死泼皮。

  同时,收集了众多素材、见识了张贵等人的歹毒之后,一种为民伸冤的豪迈之情跃然心头!

  此时不出手,更待何时?

  丑时。

  已是后半夜了。

  “长卿,明日版面调整一下,把《三打白骨精》这一回的连载调整到第二版,头版刊印这个.”

  陈初递给柳长卿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,后者接了,当即安排值守在此的工人刻蜡、准备刊印。

  这边,玉侬揉了揉发酸的手腕,随后噘起嘟嘟唇,朝面前的宣纸上吹了吹,待墨迹稍干后,迫不及待拿给了陈初看。

  “沙窝铺见闻”

  陈初轻声念出标题,不由一笑,随后仔细看了起来。

  和张王等书生高屋建瓴的批判不同,玉侬身为女儿家,不但笔触更为细腻,也更能共情。

  她看待此事的角度也不同,更多着墨在失去了家里顶梁柱的李寡妇生活如何艰辛、不易,以及对那名逃进深山里的小娘命运的担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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